樊小慧一直留着一个破损的廉价拍摄支架,陪伴她从第一次拍抖音到现在,上面的锈迹见证她的账号从零走到了600万粉丝。

一开始拍视频,她、孩子、手机和支架就是一支队伍。她拍视频用心,有时候想拍买菜路过一条街的镜头,因为路上全是人,她从早晨等到下午,赶紧拍下镜头。更多的时候,她出现在河南农村的田间地头、厨房灶台,做出一盘盘可口的饭菜。

樊小慧的河南老乡贺贯全,一天里三分之一的时间都站在黏腻潮湿的土地里,直播挖山药的工人日常。有时候直播间没人,他也坚持站在地里——因为直播不能断,他始终相信坚持就有作用。后来,在线人数从几人达到1万5千人左右,观看人数在200多万。

观众们看不到的是,这个在地里的年轻人,笨拙地拿着三角架,上面卡着充电宝、手机,工人往前挖,他紧跟着往前挪,这一块地挖完,他跟着往另外地去。直播挖山药,就像在河南大地上寻宝,考验贺贯全在土地上的控场能力。

同样做农产品的王奕婷,从郑州出发,奔波在全国的果园,用亲切的河南方言直播介绍着各地的特色水果。玉菇、丑橘、西梅……她每做一个单品要在产地待上一个月,经历果子从将熟到成熟、包果园的全过程。

她去过几亩地的小园子,也走过800亩地的超大型基地。为了保证品质,选好的果园一般都会多养两天。

来自河南的他们勤劳、能吃苦、热爱自己的事业,也敢于走出舒适区,寻找新的人生可能,通过抖音,把家乡河南的美食特产带给全国的观众,让人们看到河南很“中”。

王奕婷在选品四川丑橘

三个河南人的创业路

牛骨、驴皮、鸡鸭……不管菜板上的食材是什么,樊小慧总是大刀一挥,将之劈开宰碎,胳膊一甩,洗净下锅,搭上新鲜的配菜,炒拌炖酱……诱人可口的家常菜端上桌来。

有人说她风格爽快,在古代必然是个侠女,她俏皮地回答:“我肯定是个厨子”。樊小慧今年29岁,在抖音上的账号@樊小慧儿有618万粉丝,更新的做菜视频超过200个,每道菜都不带重样。

这个长着娃娃脸的河南女人,是一个男孩的母亲、一位军人的妻子。她在绿油油的菜地里摘菜,也扛着柴火走在乡间小路上。双手因为干活而粗糙的她,总是化着适宜得体的淡妆,在镜头前认真地做好每一道菜。 

“抖音就是给普通老百姓的平台,只要你用心去拍,分享生活,就会有施展空间。”她从记录独自带娃的日常开始,探亲、做美食,最初没几个粉丝,现在每个视频的点赞数基本都有几十万。

比樊小慧小一岁的贺贯全,从2019年12月开始在抖音上做山药电商,他的账号@贺司令铁棍山药直播超过850场、2227个小时,是世界上最快飞机绕地球0.1周的时间。去年9月19号的电商活动中,贺贯全卖的河南温县山药订单量爆发性增长,两个小时达到将近2000多单,这是抖音生鲜全国前三名的好成绩。

贺贯全拍下的挖山药的河南老农

“外边的人很难买到正宗的怀山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河南周口人贺贯全查文献、找资料以及调研发现,河南温县山药名气很大,但是因为销售渠道窄、每年的产量比较低,河南以外的顾客很少接触。看好农业电商的贺贯全来到温县合作社,负责网上销售山药。

刚来的时候是零基础、零粉丝,他通过不停的直播,粉丝慢慢往上涨,得到了人们的认可。现在他去县城里,很多人会和他主动打招呼,“贺司令,吃面条了吗?”人们记得这个总是在山药地里直播,休息时端着一碗面条当午饭的年轻人。

郑州女孩王奕婷,则走了一条更为“硬核”的水果供应链创业路,在全国各地的水果产地,为消费者挑选最可口的水果。

王奕婷一开始只是跟着大家一起玩抖音,呈现做水果批发的父母在档口上的工作状态。后来慢慢地跟粉丝建立了信任,恰好父母的生意也需要接手,于是从今年2021年的3月份,她通过抖音账号@王奕婷供应链管理,正式走上选品带货之路。

一开始拍视频,她不好意思面对镜头,讲话很少,纯场景加字幕。但她慢慢逐渐放开,在视频里还用爽朗的河南方言介绍水果,不少人在评论区也跟着她说“中!”。

丑橘是王奕婷线上带的第一个水果产地。她当时不到2万的粉丝,但就这一个单品就出了3万多单。而到8月,她已经冲出315万的成绩。

四川、山东、云南、甘肃、新疆……从河南出发的王奕婷,马不停蹄地奔赴全国不同省份选品,现在刚从新疆选完西梅回来,正在陕西停留。“新疆距离远,快递不太方便,我们收了一整车货回来,全程冷链拉到咱们陕西的仓库,再做打包,从陕西给大家发出去。”

王奕婷在新疆选品西梅,和孩子们在一起

走出舒适区

樊小慧不常对人说的是,从小她就被重男轻女的亲生母亲从河南送到河北,由没有血缘关系的农村奶奶收留养大。她感恩奶奶,几岁就会蒸馒头、学着做菜,帮奶奶做家务。

她长到16岁时,奶奶因为脑梗塞瘫痪在床。樊小慧辍学进了钢铁厂打工,开始照顾奶奶。后来又去了铆钉厂,还被机器砍断了一截手指。挣的第一笔钱给奶奶买了一个洗衣机,第二笔钱买了一个煤气灶。

结婚后,她和军人丈夫在一起的时间不多,甜蜜是点滴的小事。两人异地恋时,因为下地干活、樊小慧晒得“黑不溜秋”,她视频用美颜,见面时老公说“这咋跟视频不一样。”她只是笑。婚后,老公在部队,夏天她寄去防蚊贴、清凉油,冬天寄暖宝宝。每年老公回家探亲,深夜煮一碗麻辣烫,最为暖心。

但婆婆嫌弃她的出身不好,始终不赞同这门婚事。樊小慧有了孩子之后,在家一个人带孩子,“压力大得都快神经病了,对着墙天天自言自语。”

想着不能这样下去了,她开始摆摊卖盒饭和小吃,也开始拍抖音。“想立志,想自己挣钱,给自己和老公脸上争光。我小时候被人看不起,但是现在我觉得必须要干成一件事,要靠自己的努力让别人看得起。”她说。

2015年1月,樊小慧照顾卧床生病的奶奶

一边带孩子,一边摆摊、拍视频,是常人不可想象的困难。樊小慧早上会提前把孩子送到学校。忙到晚上,儿子困了,樊小慧就把他放到三轮车前面的双排座,盖上被子让他睡觉。

她拍视频又拼又狠。为了拍满意的油炸的镜头,会反复捞出来炸三四遍,手都烫破了。去年的冬天,她骑着三轮去扛黄豆,一大袋子110多斤重,第二天,左胳膊肿起来了,第三天,疼痛才迟钝地传来。

有时候也闹笑话,炎夏她一个人在庄稼地里拍镜头,好不容易把支架摆好,走出去没多远,有一个人追过来,说“你手机丢了”,把支架和手机拿给她,她哭笑不得,又得回去重摆。

樊小慧的抖音账号@樊小慧儿

兼顾孩子和事业的艰难,王奕婷也强烈感受过。供应链行业里的女人不多,年轻人体力好,但经验不足;经验足的,却年龄大、体力不支。89年生的她,在32岁、成为母亲之后,频繁出差,基本上回家5天,又得赶到下一个产地。

在正式进入水果供应链之前,王奕婷是郑州的一个美容导师,每天向女顾客和学员们教授护肤品的用法和功效。“原来的一些朋友同行们都没有想到,我会从美容院走到田间。”

去山东莘县的玉菇产地,王奕婷一天要转接近二十个果园,因为对品质要求高,最后就定下来一两个。去四川产地尝丑橘,每去一个果园,王奕婷要吃十几个橘子,嘴里长满口腔溃疡。“内塘果、外塘果,大的、小的,泛青、成熟的……因为包果园是整包,所有类型的果子都得吃到。”

和王奕婷一样,贺贯全也是从舒适区走出来,开辟了一条创业路。两年前,他还是郑州一家电子科技公司的合伙人,每天在办公室喝茶聊天谈业务。2019年,他看准电商创业三农产品,从城市回到农村,天天和农民们待在一起。

父母也劝过他,“一个月有一两万的收入,就不要去瞎折腾了。”但他的决心很坚定。“要么就是做不好,要么就是做好,只有这两种结果,所以还得坚持下来做。”

山药长在粘性的土壤里,开采费时费力。大型挖掘机先把土挖出1米2到1米5,工人再用铲子从土壤的侧面取山药。一台挖掘机搭配20个人,一天最多挖1万多亩地。

泥地里直播挖山药的贺贯全,通常一天直播八个小时

由于第一个月,抖音的粉丝量还不到一千,贺贯全卖不了货,他开始每天维持8个小时的直播。

早上出门,他背个书包,装着面条、矿泉水、火腿肠,还有暖宝宝、几双袜子。他拿着支架跟着工人聊天,讲解山药采挖、功效作用。土地黏腻又潮湿,每走一步都像在泥地里打滚。尽管他腰上别着保温壶,但是为了不离开地头、少上厕所,只得少喝水。中午休息的时候,靴子脱下来,小树棍捣出很厚的一层土。

白天,贺贯全人一直在地里,直播间经常没有人,他却不能停止说话。长久以来嗓子受不了了,经常晚上定好闹钟,三个小时起来吃一次药。那段时间,他和妈妈打电话,妈妈听他嗓音沙哑,心疼儿子,还没怎么说话就说“先挂了你忙吧”。

力所能及和热爱的事

今年的洪灾,对于河南的农业创业者来说是难以忘记的。贺贯全还记得7月23号从郑州回到温县,村里被淹得看不到路。直到最近几天,他还忙着排水。“地面上没有水,我们用挖掘机挖一米之后,才发现山药泡在水里边。现在是20个井同时在排水。”他预计今年的损失超过一半。

但大家从来没有抱怨,纷纷帮助家乡救灾。河南暴雨时,正在甘肃民勤选品的王奕婷,在第一时间捐了钱。她弟弟还拉着一车的物资送到了灾区去。

樊小慧也为灾区捐了钱,跟着大货车去了一趟新乡送消毒液。“我没有太大的能力,想着能去做一点能力所能及的事。”

当他们越来越强大,也能帮助更多的人。樊小慧受捐助长大,奶奶也常常告诉她要多帮助别人。樊小慧现在帮忙供着叔叔家的两个孩子读书。“他们和我小时候一样,一年到头都没几件衣服换。”

经常有六七十岁的老人来买贺贯全的山药,问题会多一些,他会一一回答。此外,所有客户在收到山药的24小时之内,都会受到客服电话,讲解存放方式、回访是否有问题等等。

贺贯全的直播界面

贺贯全和当地谈好,以扶贫形式,收购当地留守老人种的山药。合作社提供机器和人力,帮老人把山药挖出来,他以市场高价收走和销售。

挖掘季节,他每天会雇佣40个工人,其中不乏70岁的老人,负责抠掉山药附着的泥土以及打包,老人们聚在一起,一边工作一边聊聊天,也能挣钱。

他的创业,还带动了一批年轻人的就业。开始时贺贯全一个人就是客服,订单量增加之后,他雇用了村里的年轻女性来做客服。她们平时骑个电瓶车来上班,有人也带着孩子,时间灵活,工作也兼顾家庭。

做水果供应链的王奕婷,为了不让客户失望,选品的标准越来越严格。她每次会提前7天到10天,先进园子里看看果子,如果符合标准,交定金谈价格,包下果园,等到熟到一定程度、大小,再来采摘。拉到仓库,工人进行各种级别的分选、打包快递。

“很多没有从事水果的人,第一反应是我们做农业的人,都是一些大老粗,但其实不是的,做农业的人,自己拥有的标准是很重要的。”她越来越热爱这一行。

尽管辛苦,王奕婷感觉每天都在学习新东西。获得粉丝的信任,让她更加开心。“姐你介绍的很好吃,我又回购了。”评论让她有了做得更好的动力,她希望等到明年,可以多开几个品,让更多人尝到她供应链上的果子。

王奕婷的抖音账号@王奕婷的供应链

9月7日到9月14日期间,抖音电商推出“豫你同在·河南好物卖全国”援豫复苏活动专项活动。活动中,平台投入千万补贴扶持河南优质特产,并开设话题“河南真中”,为河南复产复工加油打气。包括樊小慧、贺贯全、王奕婷在内的河南达人也将持续得到平台支持,合力拉动当地货品销售增长,把河南好物卖向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