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3月4日（星期一）上午11时15分在人民大会堂新闻发布厅举行新闻发布会，由大会发言人就大会议程和人大工作相关的问题回答中外记者提问。

  以下为现场文字实录：

  何绍仁：各位记者，大家上午好！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新闻发布会现在开始。

  何绍仁：刚才大会主席团举行了第一次会议，指定张业遂先生为大会发言人。现在我们就请大会发言人发布大会的议程和有关安排，并就大会的议程和人大有关工作回答大家的提问，有请发言人。

  张业遂：各位媒体的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欢迎各位采访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是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之年，即将召开的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是今年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开好这次大会，对推动2019年的各项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张业遂：大会将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重要思想，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认真履行宪法和法律赋予的职责，开成一个民主、团结、求实、奋进的大会。

  张业遂：十三届全国人大实有代表2975名，目前已有2956名代表向大会报到。大会的各项准备工作已全部就绪。今天上午大会举行了预备会议，通过了大会议程，选举了由176人组成的大会主席团，选举王晨为大会秘书长。大会将于3月5日上午开幕，3月15日上午闭幕，会期10天半。这次大会共有八项议程，将举行四次全体会议。3月5日上午举行开幕会，听取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关于政府工作的报告，审查计划报告、预算报告。3月8日下午举行第二次全体会议，听取栗战书委员长关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工作的报告，听取王晨副委员长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外商投资法（草案）》的说明。3月12日上午举行第三次全体会议，听取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会议期间，各代表团将举行全体会议和小组会议，对上述工作报告和法律草案进行审议。3月15日上午举行第四次全体会议，表决各项工作报告的决议草案，表决《中华人民共和国外商投资法（草案）》，表决其他有关事项。

  张业遂：大会将深入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及实施细则精神，按照厉行节约、勤俭办会的要求，进一步加强和完善会风会纪建设的具体措施，持之以恒，营造风清气正的会风。

  张业遂：大会期间将举行13场记者会，请全国人大专门委员会及常委会工作机构负责人就人大立法工作、监督工作等问题，请国务院有关部委主要负责人就经济社会发展中人民群众关心的热点问题，分别回答中外记者的提问。其中3月6日至7日，国家发展改革委主任、财政部部长、国务院扶贫办主任将分别出席记者会。3月8日上午，外交部部长将就我国的外交政策和对外关系回答提问。3月9日至11日，商务部部长、国资委主任、人民银行行长、科技部部长、市场监管总局局长、生态环境部部长将分别出席记者会。3月12日下午，最高人民法院负责人将出席记者会。3月15日上午大会闭幕后，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将在人民大会堂三楼金色大厅与中外记者见面并回答问题。

  张业遂：大会将继续组织代表通道集中采访活动，邀请部分代表在人民大会堂中央大厅接受记者的集体采访。大会将继续组织部长通道，邀请列席会议的国务院有关部委主要负责人在人民大会堂北大厅接受媒体的集中采访，解读政府工作报告和相关政策，回应社会关切。上述采访安排及其他采访活动的具体信息，将及时通过大会新闻中心网页和微信公众号等多种方式公布。大会新闻中心还将在相应的全体会议前提供大会主要文件的中外文本，我们将竭诚为记者朋友们的采访提供服务，预祝你们工作顺利，谢谢！

  何绍仁：谢谢。现在开始提问。

  人民日报记者：2018年是十三届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履职的第一年，制定或修改了一批重要的法律。想请问发言人，去年人大的立法工作有哪些亮点和特点，以及收到了什么样的社会效果？谢谢。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十三届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成立以来，紧紧围绕贯彻落实党中央重大决策部署，回应人民群众重大关切，切实履行宪法法律赋予的各项职责，加快立法步伐，实现了本届立法工作的良好开局。去年，一次大会审议通过宪法修正案，制定监察法，通过有关重大问题的决定事项4件；常委会制定法律8件，修改法律47件次，通过有关法律问题和重大问题的决定9件。

  张业遂：去年主要的立法工作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大会通过的宪法修正案，为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有力的宪法保障。大会制定的监察法，对监察委员会的产生、职责、权限等作出明确规定，加强了党对反腐败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构建起集中统一、权威高效的中国特色国家监察体制。

  张业遂：二是制定英雄烈士保护法，彰显国家保护英烈的鲜明导向，推动全社会形成崇尚英烈、捍卫英烈、学习英烈的良好氛围。

  张业遂：三是制定电子商务法，明确电子商务经营者特别是平台经营者的义务与责任，严禁各种误导消费者的行为，规范和保障电子商务健康发展，维护市场秩序和公平竞争。

  张业遂：四是修改农村土地承包法，将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三权分置”的重大改革成果用法律的形式确定下来，稳定和完善了农村土地承包关系，给土地承包者和经营者吃下了“定心丸”。

  张业遂：五是对个人所得税法进行第七次修改，确保广大人民群众享受到实实在在的减税福利。实施头3个月，就有超过7000万人的工薪所得无需缴纳个人所得税，减税额度达1000亿元。

  张业遂：六是在整体审议民法典各分编草案的基础上，分编审议了合同编、侵权责任编草案，有关草案广泛征求了公众意见，为2020年完成民法典编纂任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张业遂：七是制定土壤污染防治法，填补了我国土壤污染防治领域的法律空白，与大气污染防治法、水污染防治法等相关法律构建起立体、严密的生态环境法治网。

  张业遂：还有一个重要方面就是本届常委会采取打包修改法律、作出决定等方式，在深化机构改革等方面发挥了立法规范和保障改革的作用。谢谢。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记者：您好，我是美国有线电视新闻CNN的记者。大家知道，最近大家关注的热点是美中之间的经贸谈判。但是现在来自美国华盛顿有这样一种似乎越来越强烈的共识，而且是超越民主、共和两党党派斗争的共识，不论经贸谈判的结果如何，美国都应当将中国视为一个战略威胁。我们听到很多美国高官、议员甚至专家说，美中之间不仅仅是在经贸问题上，在军事、安全、人权等各个领域都有越来越大的差异、分歧甚至对立对抗。所以我想问您，您作为一位中国资深的外交官，也担任过中国驻美大使，您觉得中国对美国的定位会不会产生类似的转变？中国将如何应对来自华盛顿这种对华立场政策日趋强硬的挑战？谢谢。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这个问题相当长。今年是中美建交40周年。40年来，中美关系总体上保持了稳定，同时取得了历史性的进展。我认为，两国关系保持稳定与发展，给两国人民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同时也有利于促进世界的和平、稳定与发展。那么，事实充分证明，中美合则两利、斗则俱伤，合作是双方最好的选择。

  张业遂：中国对美国的政策是一贯的、明确的。我们致力于同美国实现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同时将会坚定地捍卫自身的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两国在历史文化、社会制度、发展阶段方面确实有很多的不同，存在差异、分歧十分正常，但是这并不必然导致对立、对抗。应该看到，中美两国的利益已经深度地交织，我认为一个冲突对抗的中美关系不符合任何一方的利益，另外，用冷战的旧思维来处理全球化背景下的新问题是肯定没有出路的。

  张业遂：关于中美经贸问题，大家都非常地关注，一段时间以来，双方的经贸团队开展了富有成效的密集磋商，在双方共同关心的许多问题上取得了重要阶段性进展，两国和国际社会对此都作出了积极的反应。我认为中美经贸关系的本质是互利共赢的，因此我们希望双方继续抓紧磋商，达成互利双赢的协议。

  张业遂：去年12月，习近平主席同特朗普总统在阿根廷成功会晤，双方同意共同推进以协调、合作、稳定为基调的中美关系，为今后一个时期的中美关系指明了方向。当前我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双方认真落实两国元首达成的重要共识，在拓展合作的基础上管控好分歧，确保两国关系沿着正确的轨道向前发展。谢谢你的问题。

  凤凰卫视记者：谢谢，发言人好，凤凰卫视记者提问。我们关注外商投资法，在这次大会上这部法律就要付表决。但我们注意到从这部法律第一次经过人大常委会审议到现在才不到三个月，这么快的立法速度，很多人分析说可能是中国史上最快，是出于怎样的考虑？同时我们注意到，港澳台“三资”并没有像过去的三个外资法一样被含入其中，那么今后会对港澳台做怎样的制度安排？谢谢。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形成了以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外资企业法、中外合作经营企业法，也就是“外资三法”为基础的外商投资法律体系，为扩大对外开放、积极利用外资提供了有效的法律保障。近年来，我国对外开放和利用外资面临新的形势，“外资三法”也难以适应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需要。制定外商投资法，就是要创新外商投资法律制度，取代“外资三法”，成为新时代我国利用外资的基础性法律。

  张业遂：外商投资法草案明确规定，我国对外商投资实行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的管理制度，取消逐案审批制管理模式；对于禁止和限制外国投资者投资的领域，将以清单方式明确列出，清单之外充分开放，中外投资将享有同等待遇。这是我国外商投资管理体制的根本性变革，将提高投资环境的开放度、透明度和可预期性，为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提供更加有力的法律保障。

  张业遂：同时，针对外国投资者普遍关心的征收和补偿、知识产权保护、技术转让等问题，草案都作出明确的保护规定。

  张业遂：香港特别行政区、澳门特别行政区和台湾地区都是中国的一部分，同时港澳台属于单独关税区，来自港澳台的投资既不同于外资，也不完全等同于内资，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实践中，对港澳台投资一直参照外商投资进行管理。制定外商投资法不会改变国家对港澳台投资的法律适用安排，相关制度还将根据实践需要不断修改完善，进一步为港澳台投资提供更加开放、便利的营商和发展环境。谢谢你的提问。

  韩国广播电视台记者：发言人您好，我是韩国广播电视台的记者。第二次朝美首脑会晤，双方未能达成协议，那么下一步要实现半岛无核化，您认为最核心的问题是什么？解决这些问题，中国的作用是什么？谢谢。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朝美领导人河内会晤，的确如你所说，没有发表成果文件。但是我们注意到双方都表示进行了深入沟通，而且双方都表明愿意继续进行对话，我们认为这次会晤是建设性的。

  张业遂：大家都知道，朝鲜半岛问题非常复杂、敏感，解决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能期待通过一两次会晤就能够得到解决。而且随着谈判的深入，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我们认为，关键是坚持政治解决的正确途径，坚持实现半岛无核化、建立半岛和平机制的正确方向。

  张业遂：朝鲜和美国是半岛问题的关键当事方，我们希望朝美双方坚定信念，保持耐心，沿着正确的方向谈下去，谈出新进展。维护半岛和平稳定符合各方的利益。中方致力于实现半岛无核化和建立半岛和平机制，并为此发挥了积极、建设性的作用。中方将继续以自己的方式做出积极的努力。谢谢。

  新华社记者：谢谢主持人。发言人，您好，我是新华社记者。刚才您已经介绍了过去一年人大立法工作取得的进展和成绩，那么想请问2019年还将制定和修改哪些法律？我们的立法工作要如何才能更好地回应人民群众所盼所需、解决社会现实问题，给大家带来更多实实在在的利好？谢谢。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2019年的立法任务的确非常重。党和国家事业的发展、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和全面依法治国的要求，对立法工作提出了新课题、新任务。今年，全国人大常委会将坚持科学立法、民主立法、依法立法，着力提高立法的质量，加快立法工作步伐，集中力量落实好党中央确定的重大立法事项，重点是推进四个方面的立法工作。

  张业遂：第一，抓紧制定修改深化市场化改革、扩大高水平开放急需的法律。除外商投资法外，还将修改土地管理法、专利法、证券法，制定资源税法等。做好授权决定和改革决定相关工作，保证重大改革于法有据。

  张业遂：第二，加快保障和改善民生、推进生态文明建设领域的立法。包括抓紧审议民法典各分编草案，继续审议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草案、疫苗管理法草案和药品管理法修正草案。制定长江保护法，为保护长江提供坚强的法制保障。

  张业遂：第三，加强国家安全、社会治理领域的立法。制定出口管制法、数据安全法、生物安全法等，提高防范和抵御安全风险的能力。制定社区矫正法、退役军人保障法，修改刑法等，为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提供法律支撑。

  张业遂：第四，完善国家机构组织有关法律制度。修改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组织法和议事规则等，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继续审议法官法、检察官法修订草案。深化司法体制改革。制定政务处分法，健全国家监察体制。

  张业遂：我向大家通报一下，今年的立法计划已经初步拟订，将根据本次大会代表们提出的意见修改完善后及时公布。谢谢。

  彭博社记者：您好，我的问题是关于中国的国防费问题。中国国防费不断上升，在亚太地区一些国家也引发了关切，认为这造成了威胁。还有就是日本等国家对于中国军费的透明度问题表示了关切。我想问一下今年中国国防费的增幅将是多少？中方将会如何回应外界对于缺乏透明度以及增加国防费背后考虑的一些关切？谢谢。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保持国防费的合理适度增长是维护国家安全、适应中国特色军事变革的需要。纵向地看，从2016年起，中国的国防费从连续五年两位数增长降到了一位数，我想这些比例你们都是非常清楚的。横向比较的话，2018年中国的国防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约为1.3％，而同期一些主要发达国家的国防费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都在2％以上。

  张业遂：我想，一个国家是否对其他国家构成军事威胁，关键看这个国家的外交和国防政策，而不是看这个国家的国防费增加了多少。中国始终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实行防御性的国防政策。中国有限的国防费完全是为了维护国家的主权、安全和领土完整，不会对其他国家构成威胁。谢谢。

  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央视记者：谢谢。我们知道，人大除了立法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使命就是监督，可以说社会各界和广大群众也对人大的监督工作有非常多的期待。过去这一年也是十三届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的开局之年，所以想在这里请问一下发言人，您如何评价十三届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在开局之年的监督工作？谢谢。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监督权是宪法法律赋予国家权力机关的一项重要职权。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依法履行监督职责，不断加强和改进监督工作，取得了积极的成效。我想这些积极的成效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张业遂：第一个方面，推动落实中央重大决策部署，助力打好三大攻坚战。比如，组织开展了大气污染防治法、海洋环境保护法执法检查，安排听取审议了四个环境保护方面的报告。比如，围绕脱贫攻坚工作安排了专题调研，并听取审议专题调研报告。再比如，听取审议了国务院关于加强国有资产管理情况的报告，围绕地方政府债务情况开展了专题调研。这是第一个方面的工作。

  张业遂：第二个方面，坚持问题导向，努力增强监督的实效。去年开展的大气污染防治法执法检查，敢于动真碰硬，开展随机抽查；召开五级人大代表和群众代表、专家学者的座谈会；推动政府部门和企业负责人学法、用法、普法。执法检查报告不掩饰问题，列举了一批抽查发现的典型案件。还专门加开一次常委会会议，听取审议执法检查报告，对执法检查中发现的涉及22家企业的38个问题点名曝光，使执法检查的监督实效得到有效增强。

  张业遂：第三个方面的工作是加强司法监督。全国人大常委会历史上首次对“两高”工作开展了专题询问，这是支持和保障司法改革、促进司法公正的一项具体举措，也是常委会开展监督工作的一次积极探索和实践创新。谢谢。

  新加坡联合早报记者：谢谢。想问一个关于“一带一路”的问题。“一带一路”倡议推出五年多来取得了不少的成效，但是也遇到一些质疑，被质疑缺乏透明性和可持续性，甚至让一些国家陷入了债务的陷阱。请问中国如何看待这样的关切？您如何评价“一带一路”过去一年的成果以及它未来的发展前景和它所面对的风险和挑战？谢谢。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一带一路”是习近平主席提出的重大国际经济合作倡议，致力于通过改善互联互通，为中国与世界经济的增长带来更多的机遇。“一带一路”是对当今多边合作机制的有益补充。

  张业遂：去年是共建“一带一路”取得新的重要进展的一年。67个国家同中国签署了合作文件。到目前为止，同中国签署合作文件的国家和国际组织的总数已经达到152个。各方在互联互通的相关领域进行了密切合作，取得了积极的成果。在一些专业领域还建立了多个多边合作机制。我想这些都表明，“一带一路”倡议顺应了合作共赢的时代潮流。

  张业遂：关于你刚才提到的债务问题，我想“一带一路”坚持的原则是共商、共建、共享，同时也坚持市场化运作的模式，它的目标是实现高质量发展。我想强调，不论是项目选择，还是投融资合作，都是参与方共同作出的决策。

  张业遂：中方高度重视债务的可持续问题，在项目合作上不会强加于人，更不会制造什么陷阱。当然，像其他国际合作倡议一样，“一带一路”实施的过程中也会出现一些困难、问题、风险、挑战。但是随着倡议的实施和不断地总结完善，我相信“一带一路”建设一定会取得更好的发展，给参与国人民带来更多的获得感。

  张业遂：今年4月，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将在北京举行。这是一次进一步凝聚共识、推动合作的重要机遇。相信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这次高峰论坛将取得丰硕的成果。谢谢。

  中国日报社记者：发言人您好，我们关注到美国正在要求一些欧洲国家停止与华为的合作，担心华为会配合中国政府提供相关的信息。我们也看到中国的国家情报法也规定，机构、组织和公民在安全问题上要配合政府，这也加剧了各方面的担忧。我想请问全国人大作为最高立法机关，如何回应这种担忧？谢谢。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2017年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国家情报法，是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所制定的法律，主要目的是加强和保障中国的国家情报工作，维护中国的国家安全和利益，不是为了侵害他国的安全利益。以立法形式维护国家安全是国际通行做法，包括美欧在内的各国均有类似的法律或规定。那么在这部法律的立法过程中，中国也借鉴了有关国家的实践。

  张业遂：国家情报法不仅规定了组织和公民依法支持、协助和配合国家情报工作的义务，同时也规定了国家情报工作应当依法进行、尊重和保障人权、维护个人和组织合法权益的义务。中国的其他法律对于保障公民和组织的合法权益，包括数据安全和隐私权利等也作了许多规定，这些规定都适用于国家情报工作。我想对这一点应该全面准确地解读，不应该断章取义。

  张业遂：中国一贯鼓励和倡导企业在海外经营中严格遵守当地的法律法规，从来没有，也不会要求中国企业从事违反当地法律法规的活动。美国政府的一些官员拿国家情报法说事，渲染特定中国企业产品存在所谓安全风险，是以政治手段干预经济行为，违反世贸组织规则，干扰公平竞争的国际市场秩序，是典型的双重标准，既不公正，也不道德。中国政府已多次表达严正立场，我们希望有关国家恪守公平竞争的市场原则，为中国企业投资经营提供公正、非歧视的营商环境。谢谢。

  法制日报、法制网记者：谢谢主持人，发言人您好，我们注意到现在个人信息安全问题是社会各界十分关注的一个焦点，而且立法呼声也很高，所以我们想请问您一下，今年是不是有计划将安排个人信息保护法提交全国人大常委会进行审议？谢谢。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随着网络信息技术和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因个人信息不当收集、滥用、泄露，导致公民权益受到侵害的事件时有发生。通过立法加强个人信息保护已成为保护公民隐私和生命财产安全、规范网络健康有序发展的必然要求。

  张业遂：事实上，我国已经有多部法律、法规、规章涉及个人信息保护。比如刑法、民法总则、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网络安全法、电子商务法等，都作出了相关的规定。但是从总体上看，呈现分散立法状态，所以需要根据形势的发展，制定有针对性的专门法律来加以规范，形成合力。全国人大常委会已将制定个人信息保护法列入本届立法规划，相关部门正在抓紧研究和起草，争取早日出台。谢谢。

  封面新闻记者：人工智能引领社会发展是大势所趋，但具有“双刃剑”的作用，请问全国人大常委会对助推人工智能健康发展如何考虑？谢谢发言人。

  张业遂：谢谢你的提问。人工智能是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战略性技术，一些国家已将人工智能上升为国家重大发展战略。同时应当看到，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具有不确定性，会给人类社会带来法律关系、道德伦理、社会治理等方面的新挑战。

  张业遂：所以一方面要大力促进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另一方面要加强前瞻性预防和约束引导，确保安全可控。全国人大常委会已将一些与人工智能密切相关的立法项目，如数字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和修改科学技术进步法等，列入本届五年的立法规划。同时把人工智能方面立法列入抓紧研究项目，围绕相关法律问题进行深入的调查论证，努力使人工智能创新发展，努力为人工智能的创新发展提供有力的法治保障。谢谢。谢谢大家。

  何绍仁：谢谢大家，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发言人。